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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3章:拯救斗牛士

天快要黑了,凯威终于露出了人影,他说晚宴已经准备好了,专门来接女神殿下和三王子殿下。晚间的沙地要比白天冷,所以秋曼让雁生帮忙多准备了一件外衣,今晚免不了少喝酒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睡觉。现在的生活对于秋曼而言,没有什么比睡觉更让她舒心的了。

凯威骑了马,走在马车最前面。晚上的街道没了人,许是都躲在家里睡觉了吧!秋曼竟然有些羡慕他们。

马车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,凯威亲自给秋曼开了马车的门。而雁生与阿莲则从另一辆马车下来。秋曼打量了眼前的环境,她已经改变不了这种习惯了,无论走到哪里,都会先打量周围的环境,感觉有没有对自己危险的气息存在。

她感觉到了一股很大的杀气!这股杀气不是对着自己,而是对着她身边的伯比!杀手的第一感觉不会错!秋曼环视了四周,天太黑,看不到任何东西。只有一处房子外面挂了两盏灯,才勉强看到路面。

如今所以的人都把伯比围在中间,朝屋内走过,秋曼才渐渐地感觉那股杀气越来越小了。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落下了,直到那股杀气完全消失得不见,她才舒了一口气。

房内是一个圆型环绕的大厅,他们所在的这一层是第二层,隔着围栏往下看,居然是一个圆池,圆池旁边有两张门,分别用铁门锁住。这儿便是今晚城主宴请他们的地方——贵族竞技场!原来竞技活动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盛行了,只是不知道他们比的是什么。

贵族竞技场上面隔一段距离摆了一张长桌,正面的桌子可坐两人,而其他的桌子则可以坐四人,面朝圆池,可以看清楚圆池中的大致情况。只是现在的圆池中什么也没有,不知道他们玩的什么把戏。

一碟碟精心制作的菜肴和美味的糕点、醇香的红酒端上桌子,今晚城主在这儿宴请女神殿下和三王子殿下。悠扬的音乐响起,令整个会场显得格外地喧哗。说实话,秋曼不喜欢这样的地方。那些是贵族却没有贵族样的贵族,穿着杂七杂八的贵族服坐在那儿,脸上张扬着喜悦。他们很久没有参加过如此庞大的盛宴,这是一种奢华。

红酒开启,飘香四溢,秋曼把所有的心思都在放吃上,她觉得看那些人还不如看桌上的菜来得赏心悦目。

如今的阿弗朗斯贵族不再是以前的阿弗朗斯贵族,他们骨子里的贵族血液已经被这儿的黄沙给洗涤了,他们如今只是平凡得且有些平庸的人。他们自以为是的贵族服,已经是一百年前的古董,还好杯中的酒却是越放越醇。

那些人争先恐后地想来给秋曼敬酒,都被伯比给挡了回去。秋曼不屑一顾地喝着杯中的酒,渐渐地有些醉了,两腮有些驼红,刹是可爱。秋曼喃喃道:“你们知道为什么皮雷顿古城会成为沙漠吗?你们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比其它地方更落后吗?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会被压迫在皇家贵族的最低层吗?”

宴会场上的人都停止了讲话,安静地听秋曼训斥。伯比拉着她,轻声道:“你喝醉了!”

“哼!你们谁说我醉了?我心里跟明镜似的!不要以为你们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!这儿很久没有王室中的人来过了吧?皮雷顿、阿弗朗斯贵族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,而你们,只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人!”秋曼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,还故意提高了几个音贝。这些话流入到自以为是的贵族耳里,成了他们这一辈子都难已忘却的回忆。

“那个时候,有人早就提醒过你们,滥伐树木,胡乱开采,都会成为毁灭你们家园的原因。可是你们有几个人听了?不不不……或者说是你们的父辈、祖辈,这些好像跟你们没有关系,皮雷顿古城早在五百年前就沙漠化了,不是么?”秋曼讽刺地笑道,“你们或许去找你们的祖辈,责问他们,为什么要毁灭你们原本美好的家园!”

会场中静得连一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真真切切。阿弗朗斯贵族的祖辈为了让皮雷顿古城更繁华,更衬托他们的身份,不惜把方圆百里的树全部砍伐,鸟儿飞走了,地下水不见了,风沙越来越多了。阿弗朗斯贵族在皮雷顿古城消失的那一天,也不再是最令人羡慕的皇家贵族。

凯威做为皮雷顿城城主,也是阿弗朗斯贵族的代表,他知道秋曼说得一点儿都没有错,这样的生活不是他们想要的。他们也希望自己的生活像圣里特皇家贵族的人那样,他们不希望是沙漠中的隐匿者,他们要活,就要活得光鲜亮丽。可是阿弗朗斯贵

族已经渐渐被人淡忘,过去的最繁华的时代,已经再也回不去了!他率先跪在秋曼面前,虔诚地忏悔:“高贵的女神殿下,您是正义的化身,是利比比西的希望,也是我们阿弗朗斯贵族的希望,请您赐与我们一条新的生路。”

其他人见凯威城主都跪下了,他们也都跪下,衷心地祈祷:“愿高贵的女神殿下,赐与我们阿弗朗斯贵族新的希望!”

“好!”话语震惊全场。他们抬起头,用期望地眼神望着秋曼。秋曼突然莞尔一笑,问道:“你们能等多少年?你们知道植树要等多少年吗?”

所以的人再次沉默。秋曼冷笑道:“你们不知道不要紧,只要你们想再过上以前最尊贵的生活,就一定会付出自己的努力,是吗?”

“是。”稀稀落落地声音传来。

“是?回答得真勉强。”秋曼扫视了一下周围所谓的贵族,怒声问道,“你们觉得自己是贵族吗?”

“是。”这下所有的人齐声高呼。

“放屁!”女神骂人,真是稀奇事,不过酒后的秋曼顾不了这么多,眼前这些人个个都是自以为是、不知所云的白痴!“我问你们,皮雷顿有多少贵族?有多少穷人?”

皮雷顿的贵族只有阿弗朗斯家族,而穷人数都数不清。

“我知道你们都不知道,我现在也不想知道!好吧,你们都起来吧!刚才我喝多了,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。”秋曼又端起酒杯,小抿了一口,其实她的酒早就醒了。做为杀手,酒量是必须有的,刚才卖醉凶他们,是秋曼故意的。她朝伯比眨眨眼,伯比知道秋曼的用意之后,偷偷地竖起大拇指。

就算阿弗朗斯家族已经败落,但是他们现在依旧是皇家贵族。伯比是没有这个胆量说这些话。而秋曼不同,她是正义的化身,是连国王都礼让三分的女神殿下。她说的话,应该比他这个王子说的话更有份量。

阿弗朗斯的贵族战战兢兢地吃完这场饭,然后上演好戏——斗牛士。

喝了快一瓶红酒的秋曼背靠在椅子上,躺着望着下面的圆池,她一直很好奇,这个场地是用来干什么的,他们是想表演猴戏么?

当然不是。只见左边的铁门被打开,一只赤.裸着半身的男人被推进了下面的圆池,铁门再次关上。男人环顾四周,为了生活,他不得不这样做,但是他从没想过死,今天他却接到上面的通知,要买他的生死,也就是说他如果死了,家人会得到一大笔的赔偿费用。而牛死了的话,他会要赔钱。他还不想死,却来不急了,因为那些打手已经押着他在文书上按了手印。

在皮雷顿城中,斗牛士有许多种,一种是临时的,一种是**的,还有一种是卖生死的。一般的人都选择临时,虽然钱不多,却是最没有危险的。临时的一般都是表演性的,没有什么看头,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看这些大块头与牛斗决时的场景,每每捧腹大笑。而第二种**的,他们一般是没有顾虑的人,一次性可以获得一笔可观的价钱。最后一种往往是很少人去干,谁会不想要命呢!

晃当一声,右边的铁门被打开了,一只猛牛被放了进来,它长长的角锋利而又有力,是最致命的武器。男子虽然进行过许多次这样的竞技,可是这一次,他却慌了。

牛见了他,哞了一声朝他攻来,他灵巧地闪到一旁。

楼上的秋曼望着眼的场景,突然想到以前在书上看到的古罗马斗牛场,许多人都被牛给斗死了,很血腥的一场比赛。却往往是这些贵族们生活时的乐趣。见男子轻巧地躲避开来,她心中的另一块石头又悬上来了,因为牛根本没打算放弃再次进攻。

它从鼻子里吐出一团气体,好像很生气的样子。秋曼在想,该不会牛上来时,给它喂了兴奋剂吧?

男子空手赤拳,这次没有那么好运,他被牛角划伤了手臂,鲜血溢了出来。秋曼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,这种味道让她很兴奋。然而她又是紧张的,她不希望下面的男子有事,毕竟那是一条人命。

做为杀手,本不该有感情,可是秋曼做不到,她就是一个有感情的杀手,不然她与其他三位姐妹也不可能一致对外,在暗夜苟活了十几年。她们每次接到任务的时候,杀的都是那些看似身份高贵,实际上背地里专干无耻之事的卑鄙小人。她们杀那些人,从不会感到后悔。

秋曼回忆失神地片刻,圆池中的男子已经与牛斗得不可开交。男子心想,自己若不被牛斗死,就得赔钱,自己死了,以后家里由谁来照顾呢?家里还有妹妹,还有父

母,他好不舍。他双手紧紧地抓着牛角,似乎把牛激怒了,牛用力一甩,把男子甩到了墙上,一口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。

台上那些所谓的贵族还在拼命地喊着:“攻他、攻他、快攻!”

这些冷血的人还配得上贵族的身份吗?雁生与阿莲早就被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坏了,雁生走到秋曼耳边,轻声地说:“主人,这样下去,那名男子会死的。他好歹是条人命啊!”

是啊,好歹是条人命啊!秋曼的心被触动了。男子黑色的眼眸突然望向秋曼,她心中一惊,这双眼睛怎么这么象在沙漠中遇到的那一双?他与她难道有什么关系?那个名叫亚露的女子,救过他们的女子。那双大而清澈的眼神,秋曼无法忘怀。

亚露说过,她是穷人家的孩子。而斗牛士都是穷人家的孩子,穷人就能当贵族玩耍的工具吗?

“吉本,尖刀!”

“女神,你要尖刀干什么?”吉本不解地问。阿莲推了他一下,他毫不犹豫地把刀给了秋曼。他轻声地问阿莲,“女神要尖刀干什么?”

“你笨么?没看见下面会出人命吗?女神当然是救人啦!”阿莲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,一下子就能猜出秋曼所想。

秋曼左手拿着尖刀,右手从左手上抽出那根长软钢丝,朝一边的栏杆甩去,正好挽在栏杆之上。她飞跃而起,所有的人都惊呆了。女神殿下这是要干什么?她怎么飞想来了?因为钢丝很细,他们并没有发现,还以为秋曼真的飞起来了。

脚踩在梁壁上,直接骑到了牛的身上。牛感觉到了异样,变得不安分起来,在圆池内疯狂地跳动。秋曼紧紧地抓住牛角,不放松,朝躺在地上的那个人道:“喂,你还有力气吗?”

“差不多没了,这头牛好像疯了。”牛疯起来没有人能够治得了。

秋曼冷笑道:“它既然疯了,就把它给杀了!省得把疯牛病传给人。”

杀牛?这是他不敢想的事情:“不行啊,我不能杀了它。”

“为什么?”秋曼不解地问,她这可是为了救他才跳下来的,他可别不识好歹。“

男子尴尬地说:“上面的人说了,如果我把牛杀了,他们就要我赔钱。可是我家里很穷,赔不起一头牛的钱。”

“你家里是不是有个妹妹叫亚露?”秋曼牢牢地坐在牛背上,很久没有玩这么刺激的游戏了。

男子惊讶地望着秋曼:“你就是妹妹在沙漠中遇到的女神殿下?”

“恩哼!”秋曼耸耸肩膀。牛自各玩得有些累了,便踢踏着脚,不再乱跑。秋曼找准了时机,对男子说:“牛死了我负责,你放心,是我要你杀的,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,对了,你叫什么?”

“回女神殿下,我叫亚蓝,是家中长子,他们说了,若是我不死,就不会放我出去。可是女神殿下,我真的不想死,妹妹还年幼又不会说话,父母已经年迈,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。“亚蓝诉说自己现在的处境,他听妹妹说女神殿下很好说话,便想着这是他唯一的希望。

这个男子的身世令她很是悲伤,家中只有他一个男子汉,若是他死了,不会说话的妹妹,年迈的父母又怎么能过活呢?秋曼道:“我刚才说了,你只管把牛杀了,这刀给你!牛死了,我来负责!”

有了又神殿下的鼓舞,亚蓝像吃了颗定心丸。接过秋曼扔过来的尖刀,朝牛奔去。秋曼瞪大了双眼,他这是要干什么?该不会和牛硬碰硬吧?

亚蓝离牛只有二十厘米的时候,突然倒下,钻到牛的腹下,秋曼感觉牛吃痛了一下,朝一边倒去。秋曼松开抓牛的双手,跳至另一旁的地位上。亚蓝这时候也从地上爬了起来,一刀毙命,他的手法很准。

秋曼走到亚蓝身边,拍拍他的肩膀道:“好小伙,其实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。”

“更好的未来?”亚蓝不明白秋曼在说什么。

秋曼颔首道:“你或许可以去参军,那才是你变强的唯一途径。因为你是一个勇士,你的手法很准,相信敌人很难从你手上逃脱。现在利比比西快要和土西西打仗了,你准备好了吗?”

亚蓝用手摸了一下鼻梁道:“我还要回去和妹妹商量一下。”

“我想你妹妹会同意的!”秋曼很欣赏这样有魄力却又顾家的男子。男子望着秋曼笑了,妹妹说得没错,女神殿下会是他们穷人的拯救者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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